曾经让别人望尘莫及的你，愿意为了另一个人成就一个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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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近日，魏无羡总是把自己关在藏书阁，时常过了用膳时间也不知道，此事传到蓝启仁耳朵里也被认为是奇事一件，只当他是不想让蓝忘机代他受罚而收敛了许多，便也不再过问，终归是比整日里带着门生爬墙喝酒强多了。

某天，魏无羡又要去藏书阁，蓝忘机想陪他一同去，却被蓝启仁临时叫去，便嘱咐他要早些回来，好用晚膳，魏无羡前脚笑眯眯地答应，后脚进了藏书阁就忘了时辰，等蓝忘机回来时发现放在门口的晚膳没有动过的痕迹才知道他一定还在藏书阁，他叹了口气，把饭菜放到小厨房煨着又去寻他。

蓝忘机走上藏书阁的二楼，拐角处看见魏无羡听到脚步声之后匆忙地把几张写了东西的纸揣起来，一转头刚好扑进蓝忘机怀里，不等蓝忘机开口就先主动承认错误，“哎呀，都这么晚了，天都黑了，还劳烦含光君议完了事亲自过来寻我，二哥哥辛苦啦。”

蓝忘机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不再追究，他将魏无羡的衣服理平问道：“在写什么？”

魏无羡似乎早就知道他要问，对答如流地道：“没什么，找几张春宫图而已。”

蓝忘机抿了抿唇，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毫不留情地点破了他的话，“在藏书阁？”是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在蓝家的藏书阁里找春宫，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魏无羡一点窘迫感也没有，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道：“那又如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含光君你不会没有听过吧，哎呀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蓝忘机没有信，魏无羡也知道蓝忘机没有信，蓝忘机没有再追问，即使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那几张纸取来看一看，魏无羡也笃定他不会如此，所以敢放心大胆地随口胡诌一句漏洞百出的谎言来搪塞。

2.

原本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是意外总会出在人们以为最不可能出意外的地方，然后功亏一篑，百密一疏。

大约几天后的早晨，魏无羡难得的起得早，硬要和蓝忘机一同去喂兔子，说是还没有见过这么早的云深不知处呢。他们提着菜篮子坐在树下，年头久了，那些兔子也没有那么怕他了，胆子大一些的还敢抱着他的手指，浅浅咬上一口，魏无羡夸张地缩回手，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也要伸到蓝忘机面前，大言不惭地道：“二哥哥，好疼，它都给我咬出印子了！”

蓝忘机拉过他的手，一边轻轻抚摸，一边缓缓吹气，“不疼。”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喂兔子的时候，有一位门生找过来，说是蓝曦臣叫蓝忘机过去一趟有事交代，他让魏无羡喂完兔子就早些回去等他，然后就和那名门生一起走了。

魏无羡靠在树上时不时丢个菜叶子过去，早上太阳温暖，风也柔和，他靠着靠着就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既然蓝忘机还没有出来寻他就说明应该是不久，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抄起一个白团子托在手里，蹭蹭它的鼻头，摸着他的耳朵自言自语道：“小兔子啊，你说，我这次结丹能不能成功啊，我这几天几乎要把藏书阁翻遍了，也算有点头绪，你说我这么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对不对？”

然后他细着嗓子，自己给自己答话，“对！”

“结丹？”他从来都不会把蓝忘机的声音听错，可是这一次他宁愿是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果真！……就是蓝忘机。

3.

事情的来龙去脉落在魏无羡口中就变得十分的简单，就是魏无羡想要结个金丹，哪怕不用如从前一般，资质低没关系，只要有，他是肯吃苦的，可是没过几天，魏无羡的睡眠便出了问题。

他一向赖床蓝忘机是知道的，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和非要他早起的理由，所以蓝忘机也都由着他，不过最近魏无羡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以往他都是巳时就会转醒，然后像梦游一样摸到蓝忘机在的地方，把人捞过来抱一抱亲一亲才肯好好洗漱用餐，可是这几日蓝忘机发现他白天起的越来越晚，而且就算起来了也十分的嗜睡，坐一会不说话，再和他说话的时候人可能就已经要睡着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慵懒和困倦。

起初蓝忘机以为是昨夜折腾的太过，还心存内疚，便调整了作息，尽量让魏无羡早早的睡下，可是魏无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前只要在蓝忘机怀里很快就能睡过去，现在却常常失眠，瞪眼瞪到后半夜，为了不吵到蓝忘机，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酸了也不懂得动一动，直到天擦亮了才迷糊过去。可他不知道，他平时的睡相简直是……一言难尽，偶尔还会说梦话，当然，叫的最多的还是“蓝湛”这个名字，故而，他的确影响到蓝忘机了，因为太过老实，所以蓝忘机始终都知道他没睡。

蓝忘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不愿告诉他给他造成心理上的负担，只叫他单纯地以为是自己折腾他太过狠戾，得空便要拿这事来说上一说。

魏无羡不愿意让蓝忘机知道他失眠，蓝忘机就装作不知道，背地里却偷偷将家里的安神散重新调整了药材剂量和种类，争取把苦味将到最低，不能光明正大直接给他，便下在晚膳的汤羹里稀释了，但这样一来药效便会受到影响，他又适当地加大了龙齿和百合的剂量。

可能是蓝家的药材当真好用，晚上几乎是亥时刚过，魏无羡一躺下就觉得困，没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蓝忘机起先还是高兴的，可是入夜之后，他刚睡着不久就感觉身旁的人有异。

他发现魏无羡正仰面躺在床上，全身展平，可就是因为展的太平了，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压着他的四肢逼他如此，脸上，脖子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全都被汗水打湿了，就像刚从浴桶里捞出来似的，他左手死死地攥着蓝忘机的手腕，右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蓝忘机拼命地摇晃他的身体，任他怎么喊叫，魏无羡就像被人下了隔音符，完全听不到一般。蓝忘机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他的手，两指搭上他的脉搏，他发现，魏无羡身上热得滚烫，手却是冰凉的，而且，莫玄羽的这具身体哪怕灵力再低微，至少他平时是感知的到的，可现在，已经微乎其微了，甚至这点对于大部分修仙者来说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都在四处流散。

蓝忘机赶忙给他灌输灵力，魏无羡立马开始平静，正当蓝忘机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魏无羡又突然挣扎起来，那样子就像是他体内原本的灵脉在排斥蓝忘机送进来的本不属于他的灵力，蓝忘机立马停下，为今之计，他除了死死地抱住他，压制他的动作之外别无他法。

可能是他动作幅度太大了，最后终于把自己晃醒了，蓝忘机看着他突然睁开的眼睛，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充斥着痛苦，恐惧与绝望的神情，又在看见蓝忘机之后逐渐平复。

蓝忘机拉着他的双手示意他安心，并问他梦见什么了，魏无羡顿了顿，说记不清了，都是以前的碎片。蓝忘机知道他在刻意隐瞒，这样强烈的情绪外露，不可能不记得梦的情节，若真是碎片，又怎么会从头到尾都是同一种表现，可他没有点破，噩梦必定是不好的情节，自己又何必非要再提起一次呢。

4.

又过了两天，魏无羡夜夜如此，且反应一次比一次激烈，问他他也同样不说，可是蓝忘机必须要知道所有的情况才能做出判断，包括梦境的情节和他自身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受，因为他迫切地需要知道，魏无羡如此状态到底是因为结丹修炼还是因为那副每晚都下在汤里的安神散。

蓝忘机把魏无羡叫到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他，魏无羡打着哈哈道：“哎呀蓝湛你越来越啰嗦啦，都说了不记得不记得，怎么又问起来啦？”蓝忘机闭了闭眼，一把扯下自己的抹额，将他两只手绑起来压在背后说了声“抱歉”。

他用两指先点了自己的灵脉，又聚起一小股灵力在指尖要去点魏无羡的眉心，却被魏无羡片头躲过了，“蓝湛，你这是要给我共灵！”

“是，抱歉。”

共灵，与另外一人暂时灵脉相接，施术者可在短时内看到对方脑内的记忆，与问灵和共情不同，此法，只能用在活人之间，但因此法对于施术者来说会亏损甚多，再者窥探别人内心终归是不好的，需要极强的定力和灵力，因此蓝家从不对外传授，只传于嫡系子孙中风名与修为都极佳之人。

蓝忘机掐着他的下巴，手指点在他眉心处一道冰蓝色的灵力自此灌入他体内，蓝忘机分了一丝灵识进去，闭着眼睛寻找进入魏无羡记忆的入口。

5.

蓝忘机感觉自己在一片虚空之中，好像在往前飘，好像又没有动，突然感到前方好像有很强的亮光，他慢慢睁开眼，完全适应之时自己已经身处一座荒山之中，周围没有人，空气十分的闷热，远处，上坡的方向，似乎有一座木屋。这里是魏无羡的记忆，反正他也没有别处可去，那就过去看看吧。

蓝忘机走到屋外，想听一听里面有没有动静，忽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始了。”他极力地辨识着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一个男人开口道：“开始吧。”

魏婴！夷陵老祖时的魏婴！没有被献舍时的魏婴！

他还来不及惊讶，里面就又传来一声惨叫，蓝忘机想破门而入，可他发现自己可以直接穿过木板，因为在魏无羡的梦里，他是个灵体。

蓝忘机闯进去，见魏无羡被绑在一张床上，四肢都缠满了绳索，绕了好几遍，又打了好几个死结，隐隐的，还能看到暗红色的加固咒文在流转，这样的绑缚，别说他，就算是蓝曦臣蓝忘机来，也决计挣脱不开。

他胸前衣襟大敞，露出苍白的皮肤和瘦削的身子，肋骨的形状都隐隐可见，浑身都是伤痕，新的旧的加在一起，大小也有十数处，可蓝忘机从来都不知道。

6.

一片反射着阳光的刀刃在他的肚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接就溢出来染红了床榻，温宁解开魏无羡的头发递到他口中，“魏公子，你咬着自己的头发，不要咬布巾了，这样你随时想停的话讲话也方便。”

第一刀，仅仅只能划开了表皮，魏无羡剧烈地喘息着，他每动一下，大量的鲜血都会随之涌出，汗水从额头流下来，沾湿了侧脸处的头发。

第二刀，破开了更深层的肌理，应当是比方才要痛上不知多少倍的，他努力地咬着自己的头发，又因实在忍不住而拼命吼叫，额角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双眼逐渐变得空洞，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时候温情一针下在了他的头上，因为剖丹时必须保持清醒，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折磨。蓝忘机想扑上去抱着他，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人能感知到他此时的存在，蓝忘机再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用，就像当年魏无羡身死的时候他没能保护好他，这一次，也同样没有让他免受伤害和苦痛。

第三刀，温情将手术刀斜了斜方向，从他血肉模糊的地方剜了进去，霎时间，和他的喊叫声一同迸发的还有一抹盛放的金色，那是他金丹的颜色，那光芒极盛，极强，刺眼如正午的太阳，拥有它的人一定灵力高强，魏无羡闭了闭眼，感受着灵力在体内乱撞，将他的经络血液都搅得一团糟，他觉得自己就要睡过去了，可温情下的一针又让他不得不保持着清醒。

这样漂亮的颜色，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魏无羡，你听着，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帮你缝合，我会告诉江澄是他情况特殊我也无力回天，你只是留条疤出点血，修养几天不会有任何损失，真的剖了，无论成功与否你以后都是个废人了，一辈子啊！你想好。”蓝忘机看着温情说话时的神情，她的眼神里，似乎，是不想让魏无羡如此的，她给了魏无羡最后的机会，也给了自己最后的机会。可是魏无羡望着窗外，很久都没有说话，他记得自己若不是被捡回江家，根本没有机会修仙结丹，他记得江家曾给过他的所有荣耀，他记得江澄在失去金丹后的绝望，也记得虞夫人要他死命护着江澄的话，他默默攥紧了拳头，“继续吧。”

温情别过头去闭着眼睛，回过头对温宁道：“温宁！给我按着他！”

最后一刀，斩灵脉。温宁双手压在他的双肩上，温情将他金丹底部连着的灵脉一下切断，魏无羡疼的偏头咬在温宁的手腕上，一下子就见了血，他能感受到，没了金丹，自己体内剩余的灵力都在从方才的切口迅速流逝。

7.

蓝忘机猛地睁开眼睛，把魏无羡抱在怀里，全身却止不住地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探向魏无羡的小腹，那里不会有任何伤痕，连身体都换过了一具。

魏无羡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蓝湛，都过去了，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几天调理的不错，已经可以引导灵力的流转了，你看。”他说着在指尖聚起一点灵力，画了道引风符出来，蓝忘机许久没有见过他以灵画符了，他看见了冰蓝色的灵力在他指尖引聚，他看见了未来的希望与新生。

8.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丫斑驳地映在他一袭长袍之上，蓝忘机夜猎晚归后静静地站在静室门前的扶桑树下，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风里，目光一直看着庭院的某处，随着魏无羡的动作而改变，似乎在等待，亦或是纠结，临行前，魏无羡明明答应了他会按时就寝，好好休息，现在丑时已过，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归来，是要几时回房，还是要彻夜不休。

魏无羡此刻正拿着随便在院子里练剑，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仙剑不可贸然出鞘，只敢在蓝忘机在的时候拔出来试一试，尽管如此，他还是练的很认真，一招一式都力求干净利落，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前世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赶超别人的一举一动，在普通人练起来竟然这么困难，他累极了，正大口地喘息着，突然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蓝忘机摸着他身上全都湿透的中衣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生怕着凉。

蓝忘机把他泡在热水里，魏无羡有点心虚地试探道：“蓝湛，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你犯家规了，就这么急着见我啊。”

“嗯，急。”他把魏无羡的头发也散开在水里，又道：“魏婴，其实你…不必非要如此。”魏无羡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一转身打掉了蓝忘机正在给他洗头发的手，抓着他的领子喊道：“什么叫不必非要如此！除了如此，我还有别的办法吗！你当这世间我还有什么可恋恋不舍，没有金丹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金丹运转的灵力即便再高都化不成修为，我不活的久一点，难道要你看着我再死一次吗！”

他说的眼睛都红了，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松开了蓝忘机的领子，霸道地把人拽过来拦腰抱着，他把头埋在蓝忘机胸膛里，哽咽着道：“蓝湛，我想活的久一点，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都陪着你，我可不想在你还这么年轻的时候自己就先老了，到时候说不定你就嫌弃我了。”

“不会。”

魏无羡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二哥哥你不许说话，听我说。”

“好，不说。”

魏无羡把脸上的眼泪都蹭在蓝忘机的衣服上，“所以啊，我一定要结丹，再难再难我也要结，二哥哥，你不可以拦我。”

“我帮你。”

9.

校场上，魏无羡正在和蓝思追比剑，他的随便首次在蓝家小辈们面前出鞘，久违的红光亮起时，赢得了一片赞扬之声。一开始蓝思追还能从容应对，不想魏无羡却突然发难，几招下来并不凶狠，甚至有些随意，但却把人逼的节节败退，躲避不及，最后一剑指喉。魏无羡收了剑摸摸他的头说：“思追不错，进步了这么多呀。”

魏无羡淡然地看着思追带着弟子回去的背影，低下头对蓝忘机道：“蓝湛，是我输了，你刚刚看到的吧。”

“嗯。”

的确是他输了，一开始他还能将灵力灌入剑中，使出人剑合一的正统打法，可很快就感觉体力不支，便撤回了剑上的大部分灵力，用上了云梦素以轻巧灵动著称的几招绝学，所以虽然胜了，也不算胜，他是胜在招数，而非修为，若是一直打下去，别说蓝思追，就是随便一个蓝家门生都能把他耗到灵力枯竭。

“慢慢调息，不可逞强。”蓝忘机心知他的失意，轻轻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安慰着。

10.

经历过繁华的人，从来都不甘于平庸。

自那日比试过后，魏无羡每天都保持着和蓝家人同样的作息，准时起床，练剑打坐，每天和小辈们一起出现在校场上，蓝忘机所教的剑招他早就通晓，只不过在一遍遍地练习气息的调和，通过习剑牵引灵力在体内的运转，然后在与别人比试之间激发这具身体吸纳灵力的速度是提升修为尽快结丹最有效的方法。

起初门生还看个新鲜，毕竟这是头一次魏无羡和他们一同正儿八经地做一件事，后来他们却渐渐发现，魏前辈认真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没到正午前后，太阳就把校场烤成了火炉，晒得人睁不开眼，再加上一招一式间剑身会不停地反光，所以他们中想要偷懒的大有人在。可是魏无羡就像感觉不到似的，因为要驾驭随便这样的上品仙剑，需要的灵力太多，所以蓝忘机给他寻了一把弟子佩剑，即便是这样的一把剑，他一拿在手里站定，气场就不一样了，他就是拿着这把佩剑在一旁不断地以剑身划破空气中的热浪，刺出一道比一道耀眼的剑光。

云深不知处的弟子再也没有人敢偷懒，再也没有人会偷懒，像是暗暗跟魏无羡较上劲了似的，他们在校场上的练习时间都在不知不觉中以魏无羡作了标杆，在一众弟子或惊讶或赞叹的言论中，只有蓝思追浅浅地笑了笑，他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魏无羡不是一个只会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之徒，若他想做什么事情，一旦认定了，就再没可能更改。

11.

辰时，弟子们准时来到校场，却看到蓝忘机与魏无羡在校场中央比试，衣袂翻飞间，魏无羡的发绳散了，鲜红的飘带甫一落下，如墨般的长发便散落下来，魏无羡丝毫不觉不妥，依旧如常地使着他最擅长的招数应对蓝忘机，“随便，那是随便！”一个在那日魏无羡与蓝思追的比试中见过随便的弟子喊道。

所有人都看的目不转睛，灵剑出鞘，果真不同凡响，红色的剑气围绕着剑身经久不散，“铮”的一声还剑入鞘，魏无羡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吧，然后对蓝忘机道：“怎么样蓝湛，我这丹结的还不错吧，进步是不是特别大。”

“很好。”

魏无羡和蓝忘机站在一起，看着正在走向他们的弟子，突然笑了起来。

某天，你会认真且疯狂地喜欢上一个人或是一件事，在外人看来一切毫无差别，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全新的未来已经展开。

因为你，我愿意成就一个更好的自己，成为你一生的伴侣，所以拼命努力，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足够与你相配，我知道那毫无意义，只为了能长久陪伴于你，在往后漫长的时光里，做一对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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