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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史谈、风土民俗、时事逸闻，尽在“花都人”
受疫情影响，闷在办公室无聊，抓耳挠腮，无所事事，伸头窗外，春风拂面，阳光和煦，远处的池塘边晃动着钓鱼人的身影，想起自己年少时那次奇异的钓鱼经历，忍俊不禁、低头憨笑之后，粗略整理请各位分享。住长江岸边的肖家，世代都是鱼民，在长江里捕鱼捞虾维持生计。60代后期，肖家主人喜得长子，这小孩儿因营养不良，面*肌瘦的连头发都略带着*色，那时候的人们不会给小孩起什么正规时时尚的名字，“肖*毛”就成了肖家长子正式的名字。“*毛”天资聪明，七岁进村小学，直接读二年级，读完二年级，就跳级到四年级，整天眯着一双小眼睛，低着脑袋不吭声，胆子却大的出奇。一旦跟村里小伙伴吵架，小嘴巴叽里呱啦从不饶人，道听途说来的*故事，经他巧舌如簧小嘴巴再添枝加叶，就能把身边的小伙伴们吓得晚上不敢出门。特别能说会道，跟父母扯谎滴溜儿园乎，村里的大人小孩给*毛赠送美名“小神嘴”。“神嘴”*毛读小学那年头，正是生产队“农业学大寨”“以粮为纲”的高潮期，渔民们都上岸在生产队种水稻，村庄周边的鱼塘都隶属集体，渔民们小渔船、渔网，束之高阁，只有小孩拿钓鱼竿子钓鱼，被默认许可。那年代没有当今现代化“洋气”钓鱼杆。摇着拨浪鼓的货郎担子进村，一帮小孩们围上前，拿一个鸡蛋，换三个钓鱼钩。小“神嘴”还跟比他大点的儿“哥们”，学会了自制钓鱼钩，拿小号的缝衣服针，在点燃的煤油灯上把针尖烧红，因为很烫手，只好左手拿两片生树叶挰着针眼那头，右手拿老虎钳把针尖儿轻轻的一扭，拧成一个精致的小弯钩，把缝被子的线紧系紧在针眼里，找一根鹅毛，扯掉鹅毛绒绒，鹅毛梗剪成米粒大小，穿在线上当作浮漂，拿一根两三米长的细竹杆，拴上带着鱼钩连着浮漂的线，再挖一些小红蚯蚓，一套钓鱼的器具就完备、整齐了。那年代也没有饲料养鱼，塘里的鱼儿馋蚯蚓，运气好，一个下午就能钓三四斤各色各样的鱼。9岁少年“神嘴”，以放牛、钓鱼为主，高兴时候就去学校，不高兴就钓鱼放牛，也没人管。每当下圩场放牧生产队那条大水牯牛，总是带着自制钓鱼杆子，把牛拉到荒草滩让牛自个吃草，就站在水塘边干钓鱼的活儿。也是在这暮春季节的下午，这条大水牯牛，特别不听吆喝，边吃草边跑动，小“神嘴”牵着牛绳，没顾得上钓鱼。不知不觉就跟着水牯牛，跑到了离家两里多的荒野深处。芜湖江北，暮春之季，天气变化无常，傍晚时分，远处的天际翻起了乌云，不大一会儿工夫，荒野的环境就有点儿，“暗黑破坏神”的感觉，时隐时现的闪电、由远而近的雷声，恐惧感袭上了胆大的小“神嘴”的心头。这牯牛，两只前蹄插在水塘边淤泥中，两后蹄稳稳站在田埂上，躬着个硕大的牛身，低着头，嘴巴触碰着水面，慢悠悠的的吸吮着清水。眼看狂风暴雨来临，小“神嘴”使劲的拽着牛绳，牛鼻子都拽斜了，这犟牯牛不转脑袋不上岸，任凭钓鱼竿使劲的抽打在牛背上，发出“呯呯”声音，这牛就是不理不睬。小“神嘴”，左手紧拽着牛绳，右手紧握钓鱼竿的末端，朝鱼塘探着身，用钓鱼竿的前梢使劲的敲打着牛嘴，不让牛喝水，想把牛往岸上赶。钓鱼竿来回的挥打，不知不觉把钓鱼竿子上的线抛向空中，没穿蚯蚓的鱼钩入落水塘远处，不知什么玩意咬住了鱼钩，往鱼塘深处使着劲。小“神嘴”被吓一哆嗦，这是什么怪物？就使劲的往回扯，绵绵的钓鱼线瞬间就被绷的牢紧，钓鱼杆子的前梢也被绷成了弯弓形。小“神嘴”松开牵牛绳的左手，双手握住钓鱼竿子，使劲的往上一扬，一条鱼在半空中闪了一道银白色的抛物线，脱离鱼钩的鱼落在了身后几步。小“神嘴”一转过身，小眯缝眼瞪的溜园，一条三斤多重的大翘嘴白，在旱地上直蹦跶，一个箭步冲过去，掐住了翘嘴白鱼腮。这水牯牛也有灵性，插在淤泥里的两个前蹄左右拨动就上了岸，牛屁股一转，牛脑袋就朝着回村的方向，两只硕大的牛眼睛，流露着眷顾小主人的目光。小“神嘴”按下牛脑袋，从牛脖子那儿就爬上牛背，双腿叉开，紧紧的夹着牛肚子，边大声吆喝，边拼命的拍打牛屁股，冒*豆大雨点往村里狂奔。浑身淋的透湿，像个小落汤鸡似的，没等身上的湿衣服换完，就迫不及待的张开小嘴巴，面对着爸妈眉飞色舞、咪吹咕嘎：“牛乱跑一下午，就定在那塘边喝水，要下大暴雨，使劲拽牛绳，牛不上岸，拿钓鱼竿子乱打牛嘴，无意中抛出鱼钩，被咬住，这鱼把自己往水塘中心拖，使劲的往上杨鱼杆子，竟钓到了这条大翘嘴白”。“神嘴”刚一咪吹完，他娘就变了脸色，压着嗓门低声说：“这鱼不能吃，有点*气，天气反常水*变魔法上岸害人，这鱼说不定是水*在变邪招式，它再使大劲拖，你会掉到水塘里，就淹死了，你就回不来家了，你能回家，凸显老祖宗显灵保佑，赶紧把这鱼放生吧”。在生产的年代，江北农村地势低洼，小河水塘纵横交错，每当连降暴雨内涝成灾，田坎小路湿滑难行，偶有小孩或牲畜，不小心溺水而亡，讲迷信的人，断定就是水*在作祟。“神嘴”爸可不信这一套，“鱼都死了，还放什么生？”吩咐“神嘴”娘：“天都黑了，抓紧把这鱼剖了，洗干净烧来吃！”，“神嘴”娘一动不动站在那犯傻。“神嘴”爸看着这势头，拿着菜刀就要剖鱼，家主要剖鱼，主妇又不让，争论的声音越嚷越大，眼看着就要拉扯打架。小“神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惊吓得直哭。大人吵闹、“神嘴”哭声，让住在隔壁“神嘴”爷爷进了屋。小“神嘴”对着他爷爷又咪吹一通，“并解释，今天钓到这鱼虽有点蹊跷，但根本就没见到什么水*”。曾经读过两年私塾，七十多岁的“神嘴”爷爷，见多识广，钓鱼摸虾、种庄稼是行家里手，算命看相、写讼词，是门门精通，四乡八邻的人们都称之谓“老铁嘴”。“老铁嘴”仔细看了这条翘嘴白之后正声说道：“我在长江内、水塘里和鱼打了一辈子交道，什么鱼爱暖水，那种鱼爱凉水，黑白花色的鱼儿喜欢觅食习性，清楚着呢”。边说着拿起菜刀，就在泥土垒起来的灶台上边剖鱼边顺带解释：“下大暴雨之前，天气挺闷热，翘嘴白喜欢跑到水面上觅食，钓鱼钩子一落水面，翘嘴白受觅食条件反射，满以为是一只蜻蜓或其它小虫子落在水面，张大嘴巴吸溜进嘴就跑，鱼儿怎知道是大孙子的钓鱼钩子呢？”翘嘴白下了锅，被油煎着的，“嗞嗞”声，也掩盖不了“老铁嘴”带着玄乎的解释：“暴雨前天气闷，水*在水底待不住，想爬着上岸害人，老前辈们说，这叫水*翻坝，这水*变成3斤多重的乌黑鱼，主动上钩，或者躺在小路中间让过路人捡，谁要没本事分辨水*变的黑鱼，而带回家，就要遭大灾！今天要是黑鱼主动咬钩，定是水*无疑，那大孙子根本回不来家，早淹死了！”“老铁嘴”滔滔不绝绘声绘色，见“小神嘴”听的入神。跑江湖帮人看相的那一套词句，从“老铁嘴”缺了大门牙的嘴巴直迸发：“自古就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百年难遇，甩杆打牛鱼上钩”！“看我大孙子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而不大眼，眯缝眼瞄前程，舌条尖，薄嘴唇，伶牙俐齿，是教训他人的坯子，手掌奇大，手指细长，定是握笔杆子，掌大印的栋梁之材！今有如此运气，预见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红烧出锅的翘嘴白盛在大土碗里，散发着诱人的鱼香味。“老铁嘴”筷子夹鱼头又低声嘀咕了一句：“今天要钓到金*色的鳜鱼，那日后，蟒袍玉带定落在我大孙子身上！”“小神嘴”不知所云，只顾吃着钓来的那条神奇鱼。光阴似箭，几十年悄然而过，“老铁嘴”早已作古，少年“*毛”没他爷爷预测的那样成为大富大贵之人，只是个整日趴在办公桌上辛勤劳作，已霜染两鬓小老头。“神嘴”吹牛的特长，演变成了写文学段子的业余爱好，不需张开“神嘴”，只要手指敲打键盘，稀奇古怪的各种段子娓娓而道……编辑：小狼（图片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