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日进发吧02

我把自己揪秃了,写出了一篇偏题作文......

第一章

六月初的海城已彻底入夏,远处群山环抱,时有不知名的惊鸟从山林中乍起,逃命似的飞向远处。

夕阳沉入海底,随之而来的是一角灯火通明的闹市。

夜市建在邺海海岸边上,起初是流动小摊贩自发聚集的,近年来随着邺海旅游业的膨胀式发展,土著们发现卖烤串和开农家乐比正经上班赚的钱多多了,于是纷纷改行。

当然,烤串服务非常多样化,为了满足各种冤大头的需求,还有不少提供“海边自助烧烤”的店家。

除了死贵,并没有其他特色。

但海风啤酒烤串的吸引力实在是大,多数人只是来烤个情怀,并不太追求质量。

这样的店在夜市千篇一律,烤串店的数量位居榜首,其次就是零散混迹其中的旅游品纪念店,一串贝壳风铃两三百,店主摆了个牌,上面写着“自捡贝壳,手工制品,独一无二,拒绝砍价”,后跟三个加粗感叹号。陈思雨家里也有一串淡蓝色贝壳风铃,估计是陈如以前买的,挂在客厅顶灯上,穿堂风过,“丁零丁零”很好听。

陈思雨有一次路过,看到一串和家中旧风铃同款的“独一无二”纪念品,觉得胃有点疼。

夜市搁那儿一看,确实有些摆不上台面的菜市场感。

本地人基本不会往这凑,这处海防墙边上的房子大都被改成了农家乐,农家乐的老板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晚上忙着在夜市提供一条龙服务,于是这带基本就算是“旅游区”了。

不巧的是,本市“三足鼎立”的三所高中就在夜市不远处,“三足鼎立”没有传说中的兄弟情谊,唯有相看两厌的互相不爽。

“三足鼎立”层次不一,原本是没什么交集的,但夜市是“好孩子”“坏孩子”共同的探险点,并且是个矛盾频发的高危地带。

谢兰等人属于“三足鼎立”中的一员,时常遛来凑热闹。

陈思雨正在发愁怎么脱离组织去找那海防女英雄,手里的香菇掉了都没发现。

路过转角处的纪念品摊头时,陈思雨听见那位活生生瘦出一张猴脸的店主正死命推销自己的产品,摊前站着个白T男子,手里居然揪着陈思雨家那同款风铃,颇有兴趣地眯眼打量中。

又听到那猴脸奸商大言不惭——“纯手工加工,全是海滩边捡来的贝壳,费时费力,独一无二——”

陈思雨觉得自己要听不下去了,顿住脚步向前凑半个身子,冷嘲热讽道,“这玩意我家也有一个,老板,哪来的独一无二啊?”

店主见到一中校服立马就知道是本地熊孩子来捣乱了,继续厚脸皮地淡定吹牛,“就算款式一样,贝壳总是不一样的,小朋友不要以偏概全了——”

而那男子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证明自己就是那种容易上当受骗的蠢游客,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不紧不慢地掏出三张红色毛爷爷,递给猴脸奸商。

猴脸奸商过年似的给找包装袋。

陈思雨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位不听好人劝的冤大头,冤大头收了找零,左手接过手袋,右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下陈思雨,又慢悠悠地踱步走了。

争当雷锋同志的陈思雨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哪有这么不领情的人啊???谢兰李大炮二人已经走远了,陈思雨干脆破罐破摔地跟上那缺心眼的游客,道,“这风铃别处只卖两位数,他们这里翻三倍还是压箱底的旧批发货,何必非买不可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人有病吧,谁知这位奇葩一句就堵的陈思雨无话可说,“我人傻钱多呗。”

于是他闭上了嘴,作为本地土著,他不太理解这些游客的神奇脑回路。

同谢兰和李大炮告别之后,陈思雨直奔海防墙,心想那位女士十有八九是没渡河、走错路的亡*,或者是“不属于这里”的妖物,但无论如何,他这个“守护人”必须要去看一眼。

天生邺海,命系神木,悬而仓皇。

陈思雨一边跑一边想自己真悲惨,凭什么要他管一棵他从来没见过的破树?破树枯不枯萎,干他屁事啊?

二郎腿玄尘高深莫测地告诉他,“你的命和大神木是连在一起的,要是大神木枯了,你也就死了。这世间万物往来皆有定数,大神木连天地间的‘气数’,若是此间异类过多,大神木的‘气数’就会被冲走。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赶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以确保大神木气数充沛。”

陈思雨觉得自己可能是误入传销组织的小二缺,像傻子似的听玄尘科普神神叨叨的洗脑知识,若不是那柄“袭风刃”还像那么回事,陈思雨大概就要揭竿而起,非得去把那破树揪出来砍了。

估计那什么树死他亡的狗屁故事也是玄尘瞎编的。

好在沿途的路灯并不稀疏,视野还算清晰。

就在陈思雨奔向海防墙的途中,一道凌厉的银光猛地打在他的鞋前,脚下的水泥地瞬间烧出一个拳头大的深坑。陈思雨当下警惕地打量四周,袭风刃凭空化出,逆风流而卷的锋利刀刃寒光瑟瑟。

偷袭者似乎就此偃旗息鼓,脚下海浪拍岸声不断,身在此间,顿觉心胸开阔,思绪走神到了大海深处。

异变骤生的下一刻,陈思雨整个人尚处于放松状态,刹那间,又一道银光打向远处的女孩。

陈思雨心道:“坏了。”

谁知这时,一面巨大的半圆透明光幕把女孩护在里头,与那不怀好意的银光撞击出“滋啦”的火花声,光幕显然更胜一筹,剧烈撞击后仍四稳八平地悬在空中。

女孩大概是被吓到了,脚下一滑,向后跌坐在地上,海防墙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米,这下估计摔的挺疼。

陈思雨不敢再走神,立刻抬脚跑去。

那女孩身着校服,面色苍白如薄纸,额上纤细的静脉隐约透出,一双手却已枯成树皮,最显眼的是——校服外套上有大片干涸的血迹。

她一只鞋已失踪不见,另一只鞋底磨穿,露出玄黑的脚底板。

如果玄尘在此,大概就会记仇地发现,这件校服就是他和陈思雨第一次见面时小陈手滑,然后盖了他一脑袋的红配绿丑校服同款。

陈思雨正要开口询问,背后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他神色一凛,握紧袭风刃,转身准备御敌。

只见,刚才那位不听劝非要做冤大头的青年......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此时他正走过一盏路灯,清冷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由暗变明,才发现这人虽然眉清目秀,神色却是张狂不及随意有余,半长不短的狗啃式刘海下,一双眼睛明亮的吓人。

小陈瞬间有些蒙圈,心想:“嗯?这位又什么情况?”

对方手里拎着那只印满粉色蝴蝶结的塑料袋,此刻正打量着陈思雨手中风鸣不止的袭风刃,然后说了一句让陈思雨差点*飞魄散的话——“久仰,神木令大人。”

陈思雨从没出过邺海,所得知的一切匪夷所思,基本都是不靠谱爸爸玄尘给他讲的,可信度大概只有百分之四五十,况且玄尘还是个避重就轻的高手。因此陈思雨只模糊地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有像他们那样非人非怪的存在,还有一拨专注修炼捉妖除*的普通人,但具体门派、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通俗来讲,他们和陈思雨算是同行。

“神木令”便是当年陈如给他的那块破木牌,功能不详,现在大概在他家某个角落里躺着和灰尘作伴。陈思雨不动声色地心脏狂跳,心道,“这人什么来头?莫非刚才是他开的光幕?他怎么知道我有神木令的?”

林雾在“同行”之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江南名门“朝莲”新任门主,开门见山地向陈思雨报上自己的名号,“晚辈朝莲掌门林雾,拜见神木令大人。”说罢抬手一揖,落落大方的样子还挺人模狗样。

陈思雨心下无语,刚才不是拽里拽气不听劝的吗?怎么变脸变这么快的啊??怕不是装给他看的。

而林雾下一秒又颇为新奇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个小屁孩呢?那我算晚辈还是前辈?”

陈思雨差点一口老血吐给他看,心道,“我是个小屁孩可真是抱歉了您嘞?这人到底什么情况啊,又是神木令又是朝莲的?要不先套个话?”

谁知这林雾是个不用套话也话多的,见陈思雨抓耳挠腮不知说些什么好的模样,又接着道,“刚才从夜市跑出来忒扎眼了啊朋友,这一路连个*影都没有,哦不这位就是个*了,失敬失敬。”说罢下巴朝那目光呆滞的校服女孩一扬,“整条道上就看见你一个人赶投胎似的瞎跑,我一想,莫非这里有什么野路子好戏可以观摩一下?就跟着过来看了一眼,没想到,不仅有好戏,还遇上了神木令大人!今天的运气是没话说了,我这一年到处找您呢。”

这满嘴胡话的调调也不知是哪里的特色,陈思雨从小是被骗大的,自然不吃他这一套,谨慎道,“你找我做什么?如你所见,我是个普通高中生,平时偶尔干点兼职......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林雾手一摆,豁达道,“人能认错,袭风刃不可能认错。”

仿佛为了附和林雾,袭风刃居然自己发出了一声“铮”的刃鸣。

“吃里扒外的破刀。”陈思雨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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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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