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陪同诗界四前辈汉中行点滴

〔随笔〕诗人的画皮()//〔刘诚说〕一首“尿尿诗”走红说明了什么?//〔批评〕禽兽诗人向人民叫板()//无地自容(仅用四天写成的行长诗)//〔一周评论〕谁是人类灵*的工程师?//〔一周评论〕无限度的科技进步等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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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与诗界前辈零距离

——谢冕、杨匡汉、吴思敬、吴思敬教授汉中考察随行点滴

撰稿/刘诚

按照事先的约定,谢冕教授一行11月11日11时30分抵达汉中。临接站前,汉中市文联主席武妙华告诉大家:因秦岭积雪,西汉高速公路严重堵车,到站时间无限推迟。午后二时整,等待中的客人终于到了。从第一辆车里跳下来的是汉中籍诗评家沈奇,说谢教授一行马上就到。正寒喧中,一辆簇新的考斯特丰田中巴缓缓驶出收费通道,向我们驶来。

坐等三个多小时之后,谢冕、杨匡汉、吴思敬、陈仲义一行终于来到了汉中。

我们纷纷上车,去寻找神交已久的诗界前辈。我第二个登上中巴,首先看到我熟悉的陈仲义先生,接着看到谢冕教授——在网上我曾多次看到他的照片;还有两位老先生,知道一定是吴思敬教授和杨匡汉教授,只是一时还不能确认。到处瞅瞅,没有见到谢有顺(名单里原是有的),惊问陈仲义教授“怎么不见有顺?”陈教授说:“谢有顺有事先回广州了。”

谢冕教授一行汉中之行是应西安财经学院之邀在陕出席沈奇新书研讨会后特意安排的,计划用三天时间,对历史文化名城汉中作一次走马观花式的考察。我作为第三极神性写作首倡人、汉中市诗歌研究会主席,参与了谢冕教授一行文化考察的全程。

谢冕夫妇:与诗歌结伴而行的恩爱伉俪

谢冕教授最早以“三崛起”(特指谢教授与福建师范大学孙绍振、朦胧诗代表诗人徐敬亚分别撰文力挺朦胧诗)进入当代诗史。回想那个激动人心的年代,许多诗人至今仍印象深刻——在中国诗歌最需要人出来给予力挺的时候,谢教授以北大学者的特殊身份勇敢地走出来为朦胧诗正名,朦胧诗从此名正言顺由边缘和地下进入“庙堂”,开启了中国当代诗歌的一个新时代,从那以后,风华正茂的谢冕教授再也没有离开过当代诗歌的话语中心。

谢教授夫人陈素琰女士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的教授,主要研究女性诗歌,二人以诗歌结缘,珠联璧合,相亲相爱,共同见证了中国当代诗歌近半个世纪艰难的成长。

在汉中考察的一路上,83高龄的谢冕教授始终迈着矫捷的步伐,携夫人走在考察团的最前面,每到一地,除了专注地听解说员讲解,偶尔作出一两句机智恢谐的点评外,还不时将一只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举到额头,到处拍照留念,看不出任何一点在那个年龄应有的老迈和迟钝,反而在眉宇间透出一股只有年轻人才有的勃勃英气。遇要求合影,教授夫妇基本来者不拒,任由拍照者“导演”,直到大家达到目的且完全满意。由于城固是闻名全国的蜜桔之乡,且正值桔子上市的季节,城固地方官安排考察团参观了位于胥水河两岸的数万亩桔园。在桔园位于半山腰的观景台上,谢冕夫妇高兴地坐进卖鲜桔的摊位,随手拿起一大串桔子大声叫卖,引来围观者连声叫好。我不禁想到:两位诗界前辈也真是恩爱到无以复加,此情此境,让人依稀想起两千多年前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当垆卖酒的情景。

与谢冕教授的零距离接触,扫除了我的一些疑虑。根据多年的印象,谢教授是一位博学而复杂的诗歌研究者,既有力挽狂澜、支持朦胧诗的壮举,也偶尔有过力挺身体写作的言论,这使我一直因吃不准谢教授对第三极神性写作持何种态度而心存芥蒂。三天时间的接触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人都必须接触才能真正了解,那种隔空望月形成的印象多半是不靠谱的,甚至是完全错误的。从谢教授和善的目光,机敏坦率的谈吐,诙谐风趣、平易近人的风格,完全不存在谢教授会刻意冷落某一种写作的现象——谢教授的胸襟是宽广的,如果说某一种写作在谢教授那里似乎受到了冷落,那只不过因为种种机缘,谢教授还没有接触到这些写作,或者接触到了却未必能拿出精力进行研究,而另一种诗歌写作却藉由种种机缘在谢教授那里得到了更多的推销而已。这实际上与诗坛的公平正义无关,而是涉及到一个与诗歌生态密切关联的特殊命题——即偶然性对中国当代诗歌进程的影响。

大家之成为大家,正因为胸襟宽广;谢教授仍然是值得敬重信赖的诗歌英雄。

吴思敬:一位博学而谦和的长者

中国诗歌界很少有不知道《诗探索》的。记得我从八十年代开始就订阅《诗探索》,后来该刊一度停刊,直至九十年代中后期又恢复出版——现在知道这本在中国诗歌界举足轻重的诗歌理论刊物之能够延续到今天,与一位功勋人物不为人知的伟大坚持密切相关。

他就是诗歌研究学者、诗歌评论家、首都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吴思敬。

吴教授是一位诗歌的教育家,也可以说是一位诗歌的输出者,经由他输出的“终极产品”,包括在当代诗歌的关键时期持续不断发表、并产生关键影响的大量诗学论文,顶着压力、克服重重困难、坚持定期出版的《诗探索》杂志,也包括由吴教授亲自策划和操作的各类主题鲜明、声势浩大、动辄影响国内外的诗歌学术活动,但在我看来,还有一个不能不提到的重要产品,这就是经吴教授多年来辛勤物色培养的一批“吴门弟子”——近二十年来,数十位“吴门弟子”纷纷出道,同声相求,八方呼应,多所建树,其中如荣光启、霍俊明、谭五昌、张立群等,这些才思敏捷、极富创造力的青年新锐诗歌批评家(有的还是诗论双栖的特殊人才),分布在各高等院校,如今作为学院派新锐力量,已经占有诗歌研究的半壁天下。

多年来,我与吴思敬教授从未谋面。在我的心目中,作为驰名中外的学者,又坐拥《诗探索》这样的诗歌研究重镇,吴教授为人想必咄咄逼人,思维敏捷而颐指气使,有着权威人士通常都有的古怪性情和种种怪癖,因为从不缺少人追随而显得格外难以接近。和吴老师的接触,颠覆了我对吴教授形成的印象:这是一位性情随和的诗界长者,思维敏捷,略显发福却并不臃肿,步伐细碎而稳健,或许低调与谦逊,就是这位著名学者的本色吧?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低低的,声音轻柔而清晰,为人真是好到不能再好。难怪吴教授在他的学生中威望这么高,我想作为学生,能够与这样一位恩师相知遇,那真是一种幸运。而让我分外惊喜的是,当我向吴教授自我介绍时,吴老师立马点头连答“知道”,多年所寄的《第三极》诗刊他也都有收到。在汉中考察的一路上,吴教授忙于观察和照相,正好我带着一部相机,也就尽可能关照为吴教授多留下一些照片。吴教授亲切随和,对许多事物表现关切。在古阳平关,他眺望着汉水南岸的山脉,详细询问当年的战场形势,顺带对几条电线横过马超雕塑感到些许遗憾。在武侯祠,吴教授站立在后院,若有所思地眺望定*山十三连峰,就当年*忠刀劈夏侯渊的战场形势指指点点,时有精彩点评。在城固桔园,吴教授不时询问桔子的生长情况,对深冬时节数万亩桔园仍硕果累累感到十分惊喜,还深入桔林深处让我拍下几张珍贵的照片。

临别前的晚上,我与吴教授有过一次简短的交谈。吴教授热情地将我让进房间,详细地询问了我在汉中的生活和工作情况。末了说:“好,好。”又说,“我呢,多年来主要做诗歌批评,如今年事已高,只是想着如何为诗歌多做一点有益的事,发挥一点余热。”说着拿出一包塑皮封装很好的著作送我。回家打开一看,是最新出版的一期《诗探索》,还有一册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吴思敬诗学研究论集:诗坛的引渡者》,无论内容还是装帧设计,都显得大器厚重,让人爱不释手,该书由吴教授得意门生霍俊明主编,据知既是对吴教授多年研究诗歌的一次迟到的收割,也是“吴门弟子”对先生七十大寿的“献礼”——果然从汉中返京四天之后,吴教授迎来了他的七十大寿,从其弟子张立群发表在新浪博客的日志来看,那真是盛况空前,我们只能在汉中遥祝先生长寿——先生的存在,是为诗歌之福。

杨匡汉:表情严肃而内心和善的智者

杨匡汉教授也是一位博学而低调的学者,目前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的博士生导师,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起,与谢冕教授、吴思敬教授共同主编《诗探索》杂志。

最早知道杨教授大名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自那时起就经常从文学报刊上读到先生的文章。进入新世纪以来才知道,杨教授与我早年文艺理论老师何根生同出于南方著名学府——上海中学,都是那所学校的高材生——在我们的通信中老师曾多次提到杨先生的名字,顺带被提及的还有杨教授的胞弟杨匡满——他们共同构成了中国文学批评领域的双子星座。

杨教授头发浓密,皮肤细嫩,身宽体大,穿一件闪着亮泽的黑色皮衣,一路上观察多于言语,似乎总在思考中,显得深不可测。当然也有一些显露性情的时刻,比如在蔡伦墓,杨教授详细了解了蔡侯纸的造纸工艺,对工人的现场表演及其终极产品——蔡侯纸很感兴趣。杨教授同时还是一位书法家,先后为张骞墓博物馆、蔡伦墓博物馆留下墨宝——在张骞墓的题字是:“博望凿空”,最令人感动的是,正当人们担心无法题鉴时,杨教授原来早有准备,从随身所带的包里取出了印鉴,给在场地方官员一个很大的惊喜。杨教授对这件书法作品看样子也比较满意,小声嘱咐我为这幅字留下几张资料照片,并嘱我抽空传给他。

当晚杨匡汉老师忙里偷闲,在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作了一次文学讲座,主讲“当代文学的生态问题”,约三百余青年学子聆听了他的讲座,所憾我当晚因事未能到场。

陈仲义:低调、随和而诙谐幽默的谦谦君子

在学术上,陈仲义教授绝对是一位敢于坚持真理、从不为任何外在原因而改变想法的坚定学者。在那些接连出版、动辄就像砖头一样抛向诗坛并引起轰动的大部头诗学理论专著中,陈教授永远发人之所未发,从不人云亦云,对中国诗歌的全方位观察和全天候跟踪,达到了令人震惊的程度。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位年龄与我辈相当而成就远超同侪的南方学人,很可能就是为了诗歌而来,他持续的才情与理论上的强大“进攻性”,在他大半生深耕细作、孜孜以求的诗歌批评领域暴露无遗——在这个高难的通常令人望而生畏的领域内,他可以与人争论,发表大大有悖于流行说法和挑战既成模式的观点,通常我行我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从不妥协,而生活中的陈教授却是一位绝对低调、随和而不失幽默诙谐的谦谦君子。

陈教授与朦胧诗主将舒婷女士,也是一对诗歌界人尽皆知的恩爱诗歌伉俪。

在张骞墓前,一尊汉代石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招致陈教授的反复打量。这是一只巨型石虎,简洁的线条,抽象到不能再抽象的刀法,恰到好处地凸现出虎的轮廓,为了突出虎的神韵,毅然放弃了全部的细节,达到了神似的极致。大家一致的判断是好,太好。于是纷纷上前,以石虎为背景拍照留念。末了又纷纷凑近一通石碑,细读碑文,记载抗战当年西北联大退守城固时由考古系师生对张骞墓真伪进行有限发掘始末,碑文由西北联大一位教授所撰、由当时一位著名书家手书,可惜这通宝贵的石碑在文革中被砸烂,碎成了几块,现在用角铁勉强复原,固定在一起。也许与雨后有关,张骞墓前的广场湿湿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地衣,走在上面非常舒适,而太阳又很亮,于是有知情者请一位随行的考察团员——来自西安财经学院、曾蝉联全国散打十连冠的美女教师为大家“露一手”,于是美女冠*果然脱去外衣,为大家露了一手,博得在场所有人喝彩。既是美女,又是全国散打十连冠,机不可失,各位男士纷纷上前与美女合影留念,陈教授也未能免俗——出人意料的是,陈教授在与美女冠*合影时,居然做出多种与美女对打的武术架式,看到这美妙的一幕,现场顿时一迭声叫好,由于这些互动的动作被在场很多朋友抓拍下来,于是纷纷大笑向陈教授索要“封口费”,一向表情严肃的杨匡汉教授也乐呵起来,我曾亲见杨教授大开舒婷玩笑,说这样的照片可不敢让舒婷看到。陈教授则讪笑着,说就算让舒婷看到也无所谓啊,不过散打嘛,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于是大家更乐。还有一次情趣表露无遗的时刻——那是在城固桔园,陈教授先是十分耐心地向一位正在装车的桔农询问桔树的品种、收成、销路、价格等细节,且不时提醒说他来自福建桔乡,对桔子的生长栽培也算是大大的内行;末了坐在谢冕夫妇曾经坐过的摊位上,还随手拿起两棵桔子不无夸张地向在场同行大声推销,那情境真的像是一位地道的桔农,因为丰收而满面喜悦。在汉中各县考察的一路上,陈教授也曾问及我的诗歌创作近况,因为陈教授似乎敏锐到自去年宁夏*河诗歌节以来,似乎很少看到我再写诗(这让我不禁对陈教授观察之细暗暗惊讶,他居然连这个都发现了),问我将向哪个方面发展,还写不写诗?我说诗歌肯定写,同时也可能向长篇小说方面发展。后来陈教授向我介绍了他的近况——他说,以前他主要搞批评,专注于具体的诗和具体的人,今后的重点将转向诗歌基本问题的研究——这是一个距离当代诗歌稍远、但却更为根本的领域。陈教授还告诉我,他这方面的一部新著即将出版——书名叫《当代诗歌的内在张力》。听听,多么重要的命题,多么好的书名!对如此多产而又保持高质量的秘诀,陈教授谦虚地说,也不能说高产,只能说不敢懒惰吧;还说他从很早就改用电脑写作,可能也是多产的一个原因。

陈先生就是这么一个谦和随意的人,调子低到不能再低。在汉中考察的一路上,有时候我看到大家在向地方官员介绍来宾的时候无意间怠慢了陈教授,或者是在合影照相的时候无意间疏忽了陈教授而让他站到了不该站的位置,于是急忙走出来试图挽回,几乎每一次都被陈教授制止了,还低头呵呵一笑,示意不要声张。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切随缘,陈教授不怕被慢待,因为处处让人一步,刻意的低调和随遇而安,反而更受人尊重。

三天时间的考察究竟太短了一点,走马观花地看过汉中周边的几个著名景点,教授们就要踏上归程了。大家都有一点不舍。在勉县午餐时相互举杯道别;由于都要取道西汉高速,而在高速公路上又无法道别,于是上车前再次道别。我们再次冲上中巴,与诗界前辈一一握手,相约有机会再来汉中。由于陈仲义教授多年来对第三极神性写作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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