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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都市异闻录

16马文才：我不是修电脑的啊！

“唔……真的……很淡，感觉不出是什么妖物的……”

夜间公交上，马文才拿着白素贞的手机，仔细端详。

“我先把它连接我的笔记本电脑看看。”

他的笔记本是自己改动过的，在不联网的情况下还能正常使用。白素贞看不懂，只见到马文才在电脑上打开一个又一个窗口，手指击打在键盘上发出密集的声音。

“是这个，病*留在你手机里的部分。”

最终，屏幕上只剩下一个窗口，密密麻麻的黑底绿字。按理来说杀除不难，但是设备只要再次联网，又会立刻感染。

“你看，我现在替你的手机杀*。然后很快它又会……哎？”

当病*被程序删除后，两人忽然发觉，手机上的妖气消失了。马文才困惑地把它重新联网，再次染上病*的手机重新拥有了那种妖气。

“……这是……什么原理？”

又试了一次，同样的情况。马文才绷着脸，眉头越皱越紧。

白素贞看看他，又看看手机，终于没了耐心：“反正都是妖气，和妖一样处理就行了啊吧？”

说完，她就按住手机，白蛇凶狠的妖气对着它汹涌而出，连带马文才都浑身发寒。

那股微弱的妖气被冲走了，手机也恢复了信号。

“等等……等等！开什么玩笑？！”

马文才挠着头，牙关咬得咔咔作响。电子器械的妖气可以被强行驱散，驱散后，病*也会消失……莫非说明……

妖气来自于病*，或者病*来自于妖气？再进一步，这说明……

“病*……成精了？”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许仙从案上惊醒。

……又做了那个梦。

晚上了。下午回到家，本来只是想趁着论文查重的间隙伏案休息一会儿……结果就睡到了现在。时钟指在九点四十五分，他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他总会反反复复做那个梦。梦里，他处于一片竹篁翠海中，蓝衣青纱。

身边那个白衣仗剑的少女沉默寡言，眼神倨傲，喜欢依靠在玉*的老竹上，抱剑合目，伴着竹海声小憩。一切都被寒冷而朦胧的水烟所缭绕着，难以看清。

“啊，还什么都没吃呢……”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松了松因为伏案而僵硬的身体，准备去厨房随便做些东西当做晚饭。厨房安静昏暗，许仙开了灯，光却未有如约而至。

“咔、咔……”

在几次尝试后，他确定灯坏了。马路的灯光以及天光混合着从厨房窗外落入，眼角也在此时瞥到了一个人影。

不，与其说那是人，不如说更像是……

它高到几乎触及了天花板，微微佝着身子，四肢的比例并不正常，双手异常的长。当许仙看向它的刹那，黑色的影子如箭般窜动袭来，瞬间便将他吞噬入黑暗。

整个过程都是死寂的，没有尖叫和搏斗。只有从手里落下的杯子在地上滚动，水沿着地砖缝隙蔓延。

然而，黑暗在数秒后开始消散。

就像是干枯崩裂的泥土一片一片从许仙的身周碎裂剥落。黑色妖物无声悲鸣，逐渐化为齑粉。许仙依然站在那，神色宁静，在妖物彻底消散后，他也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杯子，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开始料理晚饭。

“我先去学生宿舍找楚瞳人，白前辈在这等我。”

抵达了宿舍区后，马文才匆忙去找学生。白素贞在楼下百无聊赖，反复把手机里的妖气打出去，等它重新回来，再打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妖怪干的？她叱咤两界数百年，平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清楚，这个世上还有许多光怪陆离之事，是她不曾遇见过的。

但也无所谓。

人心至极的背叛，她都曾经经历过。

马文才去了十分钟，皱着眉头出来了，说学生不在宿舍。“说起来小楚还是个人界妖呢，挺好的一孩子。”他说，“你今天没注意到他是妖？”

“管那么多呢。”

人界妖的妖气微弱，就像人走路不会注意到路上的蚂蚁，白素贞很少会留心弱者。

马文才决定去自习教室找人，尽管希望渺茫。都快十一点了，正常的学生应该都回寝室了吧？他抱怨着现在的孩子不听话，再转向教学楼的方向。从宿舍区到教学楼有一条林荫道，偶尔能见到小情侣依偎在长椅上。

“你撮合的那对人如何了？”她难得问了与自己无关的事。

马文才耸肩：“暂时就那样，但是进展不错。要是没有意外……哎？”

——他见到楚瞳人从道路的另一边走来。学生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这情景近期少见，搞不好是因为这孩子精通编程，于是修好了自己的手机？

“小楚！”

他挥了挥手。楚瞳人抬起头，愣了一下，将手机挂了。

“——马老师好。”他有礼地点头示意，“我还想找你呢。是这样……”

……等等！莫非是……是U盘里面的内容……

马文才额头一缕冷汗淌下。旁边的白素贞不耐打了个哈欠：“快说。”

“是这样，”大概是白蛇的妖气太凶狠，楚瞳人往远挪了挪，“下周五的下午，我想请假。”

“呼，原来是这件事……”

“哎？”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请假呢？”

“我妈妈从美国过来看病，我要去接机。”

真是个好孩子啊……马文才点头准许，然后说了给错了U盘的事。楚瞳人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回宿舍，把它取了，还给了马文才。

“真对不住啊，是老师粗心了。”他立刻把那个来路不明的玩意儿放回了口袋，“小楚，你把文件拷好，今天是周五，天也太晚了。下周一放学后，我来你这里拿U盘。”

“好。”

要是网络还好，传个文件估计一分钟都用不着。非常时刻，大家只能集体返祖，用老办法解决问题。

他们从大学城回了小楼。白素贞心情不好，玩了会儿手机上的病*妖气就去睡了。小青趴在客厅地上拼图，马文才凑过去看了眼，惊叹居然是一幅五千片的清明上河图。

……真是有耐心啊，这孩子，到底像谁呢……

“马老师说，有个学生是人界妖，和我一样看不出是什么妖怪？”

两人在睡前闲聊，马文才放下手里的书，思索了几秒。

“嗯，完全看不出。刚才我和白前辈回来，路上还提了这事儿……”

“姐姐妖力强，她也看不出？”

“看不出，她甚至连小楚的妖气都感觉不到……说来奇怪，初次见面时候我感觉得到他的妖气，刚才见面，我也和白前辈一样，感觉不到了。”

如果白素贞的“感觉不到”可以用大象和蚂蚁的比喻来解释清楚，那么一向心细的马文才也这样，就非常反常了。

“算了……不重要……”

他无心去管楚瞳人的八卦，抱着一本厚厚的书，重新策划起了梁祝二人的姻缘。

未完待续

《白蛇都市异闻录》（15）

金山寺为什么叫金山寺

《白蛇都市异闻录》（14）

阿嚏阿嚏